史小楼也有些慌乱了:“黄金剑,黄金剑。虽然我远在西域,可是一年前也听说了,似乎长安李振纶多了一把什么上等兵刃,没想到是这把黄金剑。家师,家师为何隐瞒???为何没有写信千里飞鹰传书告诉我??家师为何又盗取了他李振纶的这把剑???是的,家师是喜欢世上的绝世好剑。可是,出了盗取黄金剑火烧藏经阁这么大的事,家师怎么也得告诉我呀,没有告知我,这又是怎么回事???”
霍一烽冷笑两声:“盗剑烧阁这本身就不是什么说给人听的事情,令家师欧阳情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,估计也是因为这两件事不太光彩,看来,他对你这江海派的首席大弟子,也是有所隐瞒的。”这个时候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转而对史小楼道:“时间不早了,又兼了这么档子大事,我得赶快回去了。楼爷,请!”说罢,他从此房间之中离去。
留下史小楼一人,在房间之中,只留下错愕和沉思。
李振纶等人在雪倚客栈之中得这一晚过得比较平静,史小楼不单纯用酒菜招待了李振纶等人,还吩咐了下人,用上好的草料喂马。所以马吃的也很饱马的体力得到了恢复。李子轩跟史小楼说了一说,又从厨房讨了些鲜肉喂鹰,这样鹰也吃的很好。索性,李振纶这一队人还包括马和鹰在雪倚客栈好好休息了一晚。
第二日,李振纶等六人整顿了之后,就要出行去往沙漠腹地了,史小楼亲自出门相送。李振纶等人下了土山,往长安的方向走,但事走了一段路之后,就折回,从土山之下绕行,开始往沙漠腹地的方向走去。往长安走的那段路,就是给史小楼看的。看到史小楼应该是看不到李振纶等六人的所行了,于是折返。开始往沙漠腹地的方向走。
众人走了整整一日,等快到傍晚的时候,应该已经是深入沙漠腹地很远了。李振纶感觉到,有些疲劳,正想和李子轩说一下,大家可以在这里原地休息。可就在这个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,整个沙漠的周围,竟然都飘起了雾来。
正待李振纶回过神来,整个沙漠都被重雾所笼罩,乳白色的大雾在众人之中弥散。李振纶等六人虽然间隔不远,但是几乎都是相互看不见,互相的形貌都变的模糊了。
李振纶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,忽然道:“这雾不对!”
李子轩道:“公子,有何不对???难道,我们中了埋伏???这雾是有人故意放出的???”
正待李振纶想要回答,却听沙漠深处,传来古琴的声音。琴声悠扬,但其中带有诡异,转而悲凉,又似乎在呢喃。
李振纶听了之后,大声道:“这个琴声不对!大家捂住耳朵不要听!!!”
正待如此,却听一老者声音随琴声而来,老者声音道:“李振纶,你未免胆子太大,敢来我这沙漠腹地,今日,老夫给你弹奏一曲隐雾幻魂曲,任凭你天下第一,也叫你难于承受!”
接着古琴的声音更大了。李振纶道:“隐雾幻魂曲?!”
却听得没有一会,只见,李振纶等人所行之马,皆沉沉倒地睡去,连李子轩肩头所立之鹰,也掉倒在地上,睡着了。众人皆想沉睡。
琴声忽而一转,变得铿锵尖锐,直对李振纶而来,老者声音道:“李振纶,你知道不知道,你武功号称天下第一,我这隐雾幻魂曲今日就专对你而弹奏???你们几人武功不深便罢,武功越深伤的越重,你武功甚深,我今日就叫你死在这隐雾阵里!!!”说罢,琴声更加动荡。
李振纶只感觉到胸口剧痛,仿佛受到大锤重击,他本就有外伤内伤,如今一起发作,他啊的一声,吐出一大口鲜血来,自己感觉到胸前剧痛,衣服潮湿一片,摸了摸,原来是袖箭伤口迸裂,流出大量血来。此时此刻,在李振纶一队人之中,有武功的人,皆受了伤,李子轩受伤不甚重,可也不轻,王剑云和席红裳因为武功不是特别的高深,所以受伤不太严重。而没有受伤的只有宝琴公主和驾驭宝琴公主马车的车夫,因为他们两个没有武功。
宝琴公主早已经下了马车,一直守护在李振纶的身旁,见李振纶吐了血,手上又沾满了胸前伤口衣服上的血之后,连忙过来扶住了李振纶。李振纶看了看宝琴公主,欣慰的微笑了一下,同时又面色凝重,因为他知道,今日很可能会死在这隐雾阵之中。
那老者弹琴一段又接一段,就是想让李振纶受伤而死,却不想李振纶示意宝琴公主扶着他走,竟然,他能在隐雾幻魂曲的攻击之中没有倒下,还能行走。
那老者似乎有些震惊:“李振纶,好你个李振纶,我如此攻击你,让你受伤伤重而死,没想到,你受了这么重的隐雾幻魂曲的攻击,竟然还能站着,还能行动。你果真是天下第一侠。不过,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,再过一会,定然让你倒地死去,再也不能起来!”
李振纶示意宝琴公主继续扶着他走,他想看看,这重雾的边界在什么地方,众人是否可以突破雾霾,离开这里。
身后其他人,由于宝琴公主的车夫没有武功,所以没有受伤,于是扶着李子轩,王剑云与席红裳互相扶着,这样一些人要冲破这雾霾所限,琴曲所控。
正待李振纶一方人与老者对峙焦灼之中,忽然,沉雾之中,琴声之下,竟然有了一声笛声。
笛声悦耳动听,与古琴比较,和谐委婉,充满柔情似乎又饱满深沉,透过这恐怖的琴声,给人一种安慰平静之感。
李振纶对宝琴公主道:“公主,这笛声好像对我们有帮助,似乎是救我们的,我们顺着笛声走,也许能走出去!”说完,他嘴角又落下鲜血来。
宝琴公主很是着急,眼中落下些许泪水,由于她没有武功,所以她没有受伤,所以扶着李振纶。她一边用绢帕擦过李振纶嘴角的鲜血,一边扶着李振纶顺着笛声走去。李振纶身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衫。
李振纶转身对众人道:“我们跟随笛声走!或许我们能走出去!!!”
李子轩道“好好!公子,我们这就听你的话,跟随这笛声!!!”
说完,一众人,跟随笛声,往正南方向走去了。
走了一会,不知不觉,那老者的古琴之声,竟然没有了,又走了一会,重雾消散。
夕阳的阳光照射下来,整个沙漠一片暖橙昏黄。
李振纶全身都是鲜血,但过人的内功和意志力支持他又往前走,终于,他看到了持笛之人。
他有些惊讶,雾落了,他看清了。
那持笛之人,竟然,是一位美丽的白衣少女。那少女头戴面纱,遮住了半个面孔。
看到李振纶走的近了,于是不再吹笛,而是将笛子拿在手中。
她走到李振纶的身边,对他说:“李大侠,你已经走出这隐雾销魂阵,快随我走吧,我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。”
李振纶有些不解:“怎么,姑娘认识我???这隐雾幻魂曲这么厉害,怎么姑娘却没事,而且,还能吹笛引我们出阵???姑娘年纪这么轻,就能有如此功力,实在令人佩服!!!”
少女道:“我身上有防御隐雾幻魂曲的定魂珠。所以不怕这隐雾幻魂曲。实不相瞒,在下史小渔。是江海派的门人,家师就是欧阳情。定魂珠就是家师给我的。我是他的最好的女弟子,同时我是史小楼的妹妹。”她看到李振纶身上和嘴角处的鲜血,知道李振纶已经受了伤。她走上前去,将一个锦囊之中拿了出来一颗药丸,对李振纶说:“李大侠,这是拾贝丸,是我们江海派的治伤良药,你快服下。”
李振纶接过了药,还是有些奇怪:”姑娘是怎么知道我要来沙漠腹地的?姑娘又为什么救我???这些,李某实在是不解其中缘由。”
史小渔道:“我武功在我哥哥之上,他与人谈话,说到了你可能要来沙漠腹地,被我探听到了,但他们都没有察觉,李振纶李大侠,现在我们快走吧,那隐雾幻魂曲的弹奏者,是日烛派掌门余苍松。功力深不可测。李大侠你又受了伤,他一会若是追到这里,以我的能力是绝对抵挡不住的。
快随我去雪倚客栈暂避,余苍松应该暂时不知道,是我这个江海派的门人帮助了你们。大家现在快随我走,否则,一会他若真的追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李振纶道:“好的,那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史小渔道:“李大侠,不要怀疑我,快把拾贝丸服下去吧。”说罢,她又拿出三枚拾贝丸,分别给了李子轩,王剑云和席红裳,因为连同李振纶一起,四人都受了伤。
李振纶和众人认得拾贝丸,就已经确定少女的确是江海派的人,于是四人没有犹豫,都将拾贝丸服下了。
众人出了阵,似乎隐雾销魂曲也停了。雾也散去。似乎是因为李振纶出了阵,余苍松再弹奏隐雾销魂去已经没有意义。
远远的,李振纶吹了一声口哨。只见,李振纶连同李子轩和王剑云的马,以及驾驭宝琴公主和席红裳马车的马,都苏醒过来,还有曾立于李子轩肩头的鹰也苏醒过来了。一众众生听得口哨,皆飞奔飞翔而来。
就这样,李振纶和李子轩及王剑云等人上了马,史小渔随同宝琴公主与席红裳坐上马车,鹰也立于马车之上,众人快马加鞭,离开了这里。
走了没有多远,只见,史小楼带领一队人而来,一队人有三十多人,皆骑高头大马,已经迎面而来,并且,将李振纶等人包围。
史小渔这个时候下了车,对史小楼道:“哥哥,你怎么来了???快帮助李大侠,刚刚我们遇上了余苍松,现在我们去雪倚客栈暂避。”
史小楼冷笑道:“你以为我是来帮他的???你可错了!!!我是来拿他的!你知道不知道,他现在是我们江海派的对头???家师夺了他的佩剑,他为何来到西域,找到我们雪倚客栈???其中是何缘由???这个,我一定要拿了他问清楚!!!还有,小渔,你是越大越不听话,你是怎么探听到我和别人谈话的???你又为何救他???其实我已经预料到他们不会回长安,所以,暗中跟踪他们,果然他们来到了沙漠腹地!!!如果今日没有遇到余苍松,我也要拿了他,你知道吗???”
史小渔道:“家师盗剑,已经不对,李大侠是名满长安乃至天下的大侠,多年来广施侠义这些你难道忘记了吗???难道你还要错上加错!??李大侠现在受了重伤,他的朋友中也有三位朋友受了伤,我们现在赶快回客栈!!!否则,你不要怪我这个妹妹,今后再不认你!!!”
史小楼说不过妹妹,又执拗不过她,气的一言不发。
史小渔见状,对李振纶等人说道:“我们走!去雪倚客栈!!!”
说罢,她让宝琴公主的车夫往雪倚客栈的方向走去,众人跟随,史小楼等三十个人,三十匹马,不得已也都跟在其后。
等走到了雪倚客栈,李振纶下了马,由于失血过多,他些眩晕,最终还是晕倒了。史小楼见状,连忙让手下帮助扶起李振纶,并且扶他到客栈房间之中。
等到李振纶苏醒过来,发觉,自己已经在雪倚客栈的一个房间之中,他躺在一张干净厚实温暖的床上。
他胸前上的伤已经被重新包扎好。只是此时他身体沉重,自感受伤不轻。
身旁的史小渔已经在一边等候他苏醒多时了。见他苏醒了过来,于是取下了面纱。
李振纶仔细的看了去,忽然似乎认出了她。
“怎么,竟然是你???”
史小渔笑了:“李振纶师傅!原来你没有忘记我,我是您的徒弟薛小梅,小梅啊!!!我虽然是江海派的门人,但是,我在长安,在你的白云书院读了十年书,我的武功功底,都是你给我打下的,怎么,你没有忘记我吗???”
李振纶叹道:“小梅,薛小梅,我当然记得你,怎么会不记得???怎么你原名,竟然叫史小渔吗???没想到,你还是我白云书院的人!”“没有错,李振纶师傅,我就是薛小梅。“
李振纶道:“薛小梅,史小渔???薛小梅,你是怎么可能是史小渔的???从前你在白云书院,最顽皮了,可是,你怎么会是史小渔???你如今,又怎么可能会在西域???会在这雪倚客栈之中???你又怎么可能会去沙漠腹地救我???”
史小渔道:“李振纶师傅,我和我哥哥,都是孤儿,哥哥大我九岁,我今年二十岁了,我们从小都是被家师欧阳情收养,从小就对我们栽培有加。我在五岁时,随家师偶尔路过长安,到了白云书院的时候,听到里面的朗朗书声,不知道为什么,就不想走了,当时,白云书院周围都是梅花,梅花落了,家师捡起了一朵,似乎想到了什么,于是,就派人,假装是我的父亲,把我送到了白云书院读书,学习武功。并且,我的名字,也改为了薛小梅。家师随后就走了,安排我在你那里学习,也是他的意思,只是他从不露面,所以,你不知道,我是欧阳情的弟子。当时,我还没正式学过武功,后来,我在你的白云书院里,就读书练功了。我的武功功底,都是你传授的。所以,我就算是欧阳情弟子,可是后来我回到家师身边后才发觉,我的武功比其他弟子上乘。甚至比我的哥哥都要武功好,这可能是我跟你学习武功,有了好的武功根基有关系。“
李振纶道:”你在我白云书院似乎很多年,你最爱练武,悟性最高,这我清楚,我也很爱教你武功。可是,后来,我人生出了变故。而你,你又去了何处???”
史小渔道:“我在你的白云书院读了十年书,学了十年武,后来五年前,你与大唐朝廷之中的宝琴公主完婚,后来听说朝廷赐你死罪了,白云书院也被迫停办,我只好离开你,回到了家师身边,于今年,又过五年,如今,我已经二十岁了,离开你之后,我又与家师学了五年武功,家师倾囊相传,我的悟性和根基在我哥哥之上,所以,我武功高于他很多。他是家师欧阳情的大弟子,而我,却是他最好的女弟子。”
李振纶道:”原来如此。你竟然在沙漠腹地救了我。难为你了。没想到在这里,却遇到了你。你从前叫薛小梅,如今,叫史小渔,是哪个渔字???“
史小渔道:”渔樵耕读的渔。”
李振纶道:“哦哦,很特别。倒感觉像个男子的名字,不过,你的性格,也的确像个男子。谢谢你。小梅。不,谢谢你,史小渔。”
史小渔道:“你不用客气的,李振纶师傅。徒弟史小渔,今日见过李振纶师傅。”说罢,就要下跪行礼。
李振纶连忙让她起来,然后,让她坐在了他的床旁的一把椅子上。
这个时候,史小渔拿过了一只茶杯,倒了一杯热茶给李振纶喝。李振纶接过了,喝了下去,这个时候,气血感觉舒服了很多,面色也红润了。
史小渔见他面色好起来了,也高兴的微笑了起来。
李振纶也笑了笑:““史小渔,小渔,没想到,你如今已经长的这么大了,刚刚到我的白云书院的时候,你才五岁。我当年,也就二十岁吧。一转眼,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
史小渔笑道:“其实,李振纶师傅,有件事,我想问一问你,你们这一队人,那位受伤略重的长者,是否是乌月国长老,李子轩李长老???他为何与你同行???你去了乌月国吗???”
李振纶有些奇怪:“你怎么会认识李子轩李长老的???”
史小渔道:“这一年多,我基本在西域同我哥哥经营这家雪倚客栈,经常往来于西域诸国,乌月国的李长老,我也是认识的。因为我经常去乌月国,李长老是乌月重臣,所以,我是认识的。”
李振纶听罢点了点头,但是他眼中的神色,却是若有所思。不过他道:“我的确是路经乌月国,本想在沙漠之中游历,李长老是我故交,所以,他也同行了。~”
这个时候,房门忽然开了,只见,宝琴公主端了一盆水进来,水盆之中有一块洁白的纱布。
宝琴公主进来之后,对李振纶道:“振纶,你身上的伤刚才只是简单处理下就包扎了。现在,我帮你把身上的血迹都擦干净,然后换一换药。李长老,王剑云和席女侠都受了伤,都睡下了,尤其是王剑云,他也伤的不轻,所以,没有惊动他。我来给你擦伤吧。”
宝琴公主说罢,将水盆放在了房间的木桌之上。
李振纶道:“公主,您是公主,不懂得伺候人的,给我擦伤换药,这怎么使得呢???”
史小渔这个时候笑着对李振纶道:“我们江海派的门人都懂得医术,我刚刚与宝琴公主姐姐说了,我来协助她给你换药。而且,我给你准备了我们江海派上好的外伤药金创散,一会就上到你的伤口上。”
李振纶道:“这,不不。我们男女,总是要回避的,我曾和宝琴公主是夫妻,她为我擦伤,我可以接受。可是,我和小渔你,曾经也仅仅是师徒,我们不能这样。”
史小渔道:“徒弟侍奉师傅,其实是天经地义的,师傅不要紧张见怪。”
说罢,她伸出了手,将李振纶身上包裹的纱布取了下来。
她的手冰凉温和,手的力道很轻,李振纶并没有感觉有多少疼痛。带着血的旧纱布就取了下来。
宝琴公主拧紧了白布,让其水都拧了下来,然后摊开,接着给李振纶擦拭身上的血迹。由于宝琴公主没有学过医,她不懂得怎么上药。所以,上药这事就是史小渔负责。宝琴公主擦干净血迹之后,史小渔开始为李振纶上药了。上药的时候十分疼痛,李振纶超强的忍耐力忍住了,没有皱一下眉头,更没有哼出一声。他其实有些紧张,宝琴公主毕竟曾是他的妻子和爱人,宝琴公主为他擦伤,其实他是可以接受的,可史小渔刚刚二十岁,尚未婚配,而且仅仅是曾经他的徒弟,她为他上药,李振纶很是有些拘谨,有些不太好意思。
史小渔玉手清凉,为李振纶上好了药之后,用一条干净的纱布,将伤口包扎好了。
然后,她对李振纶说:“本来,这处伤是快长好了的,但是被日烛派掌门余苍松的隐雾幻魂曲攻击,裂开了,但是里面的部分没有裂开,肋骨已经长好,裂开的是皮肉。李振纶师傅,你放心,再养个二十几日,基本就会痊愈。”
李振纶由于疼痛,头上冒出了些汗来,史小渔见状,用自己的绢帕擦拭了几下,将汗水擦拭掉。
李振纶对她十分感谢,对她说:“谢谢你小渔。真的谢谢了。”
说到这里,李振纶不禁问道:“小渔,你是怎么知道余苍松的事的???余苍松是日烛派掌门,日烛派当年不是被中原武林联合剿灭了吗???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西域???而且,为何又出现在沙漠腹地???这个,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??”
史小渔面上略有难色,似乎不太好回答李振纶。李振纶道:“小渔你不好回答我吗???”
史小渔站起了身,在房中来回走了走,说到:“没事,李振纶师傅,是我的恩师。李振纶师傅你不是外人,我不妨将有些事告诉你。其实,日烛派没有被消灭,多年前就来到了西域。当时,只是没有落脚之处,后来,据说高昌国收留了日烛派,并且,最近,要给日烛派一处地方安身。也就是沙漠腹地。于是,日烛派就立身于沙漠腹地了。我们江海派,见其可怜,这些年在西域经营,也和日烛派有所联系,并且多有救济他们。事情也就是这样。”
李振纶这个时候,想起了在乌月的时候,李子轩截获的那只高昌国的鹰身上的图上所写的两句话:“此处土地,尽归尔等。黄金珠宝,日后再赐。”难道说,这就是高昌国给日烛派的书信???
但他表面不露声色,接着又问道:“难道说,高昌收留了日烛派???可日烛派江湖人称魔教,江海派又是中原号称名门正派,江海派本应学习当年武林正道,剿灭日烛派才对,为何却要照应日烛派???江海派照应日烛派这件事情,中原武林知道吗???我觉得,中原武林应该是不知道的。否则,江海派是要惹人非议的。”
史小渔道:“这些都是西域之事,中原武林,应该是不知道的。”
说罢,她对李振纶道:“李振纶师傅,你先休息一下吧,我把水端出去,然后,安排厨房,给你们一行人做些好吃的饭菜,等一会,端过来,你吃一点,对身体养伤有好处。”
说罢,她将水盆端了出去。同时将房门关上了。
宝琴公主这个时候对李振纶道:“怎么样,振纶,史小渔姑娘刚才把很多秘密告诉了你,你觉得,乌月国玉玺被盗,乌月王红珏被下毒及被袭击这件事,是不是和高昌国与日烛派及江海派有很大的联系???”
李振纶道:“应该有很大很大的联系,说不定,就是日烛派和江海派干的。乌月国出了那么多的蹊跷的事都似乎与日烛派与江海派有关联,而此两派居然都出现在乌月国不远的此处,背后又似乎是高昌。所以,嫌疑是很大的。还有就是很奇怪的这个史小渔,她似乎知道的事情很多,日后,我们还应该有很多事,还得继续问她。只是她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就知道这么多的事,也的确让人感觉到奇怪。”
他想了想接着道:“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,我与乌月国之间的关系,我当年被赐死之后是去了乌月国五年,这些她都不知道。我来这里是为了追查乌月国玉玺,以及追查伤害下毒乌月国国主红珏之人,她统统不知道,她同我是师徒关系,难为她了,难为她对我的一片赤诚。她对我是绝对的信任,所以把很多事都告诉了我。其实,我很感谢她。”正待二人闲聊着,这个时候,房门被推开了,只见李子轩拄着一根木棍做拐杖,走了进来。
李振纶这个时候说:“李长老,你怎么来了???你受伤不轻,应该好好在房中静养才对。怎么来我这里了???”
李子轩道:“公子,我有些事情,的确需要这个时候与公子商议,再晚我怕迟了。”
李振纶也道:“的确,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和李长老商议,如果不是李长老来了,我应该会去李长老的房间找你,有些话我的确也很想和你说。”
李子轩走到了李振纶的床旁,搬了把椅子,坐了下来,然后对李振纶道:”公子,我其实有一种直觉,我们所住的这家雪倚客栈,很不安全,我们该怎么办???我们是否今晚就走,星夜就回乌月???沙漠腹地的事情,我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,应该是有人在里面活动,听我们的恩人,持笛少女讲,沙漠腹地,弹琴的那个人,是日烛派掌门余苍松,那就证明,日烛派的确就在西域,而且在西域活动,老巢可能就是沙漠腹地,这个事情我们也已经打探出来了,江海派也在西域,这里就是江海派,所以我们该知道的事基本都知道了,我们是否应该快些回乌月???公子,这件事情,你来定夺。“
李振纶道:”其实我也认为,这里很不安全,但星夜赶路,不是上策,我们一行六人,除了公主和公主的车夫没有武功,没有受伤以外,其余我们四人,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伤,我的伤最重,其实我的袖箭之伤裂开,但不重,重的是内伤,我已经感觉到了,似乎是身体的经脉受了伤,因为内力提不起来,体内很疼,总有种感觉想吐出血来,我的内伤还是不轻的。李长老你受伤也不轻的,感觉你也是内伤,王剑云与席女侠受伤略轻,但他们武功不高,内力不深,抵御伤势的能力不行,所以,按照他们身体来说,受伤也是不轻的,我们这么多人都受伤如此,连夜赶路,是很危险的。“
李振纶想了又想,接着道:”我想过了,与其远途劳顿,星夜赶路,我们不如。。。“
李子轩道:”公子要如何???“
李振纶道:”我们不是还有一只可以放飞传递消息的雄鹰吗???这只鹰兄非常厉害,是乌月飞的最快最远的雄鹰,而且聪明,能听懂人语,不如画张雪倚客栈位置的地图,并书写明确我们的想法意思,系于鹰爪之上,然后,放飞鹰回去,让乌月的十万铁骑星夜速来接应我们,这样,我们就安全了,你看,李长老,我的这个主意是否可行???“
李子轩道:”乌月十万铁骑,本来就是为了接应我们而准备的,只是,公子,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。让这么多人来雪倚客栈接应我们,是否是怕有强敌而来???“
李振纶道:”雪倚客栈,店主史小楼,此人善恶不明,尚且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,不过,雪倚客栈对我们威胁不是很大,大就大在,日烛派如果倾巢而出,恐怕很快就要找到我们这里,而且,我刚刚得知,日烛派背后的靠山,就是高昌国,此时,如果高昌国发兵包围我们这里,那恐怕,真的是我们腹背受敌,就非常危险了。所以,还是放飞雄鹰,让乌月铁骑来接应我们,比较是个上策。“
宝琴公主道:”乌月那边,都是骑兵,如果发兵的话,要几日才能到雪倚客栈???“
李子轩道:”我们骑马,另外有马车,行动缓慢,走了几日,如果是骑兵发兵,星夜兼程,我估计,也就一日两日,就可以到达这里,到时候,什么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。”
李振纶道:“怎么样,李长老,雄鹰在何处???我去放归如何???”
李子轩道:“公子的主意,是上上策,不过,公子不必亲去放归,雄鹰就在我的房间,我回去后画图写信放飞就可以了。此鹰飞的甚高甚远,史小楼应该不会察觉,此时天色已晚,正是放归雄鹰的好时机。好的,公子,我这就回房间放鹰。然后,我们在雪倚客栈住一晚,大约明日黄昏,骑兵可到,到时候我们就安全转移回乌月!!!”
李振纶道:“好的好的,有劳李长老!”
说到这里,李子轩站起了身,拄着木杖离开了李振纶的房间,回到他自己的房间,画图写信放鹰去了。
宝琴公主这个时候道:“振纶,你先躺下休息吧。史小渔姑娘说一会安排饭食过来,然后我再伺候你吃饭。
李振纶道:”公主,你不要这么说,我自己照顾自己吃饭就行了,稍后你也吃一些,这些日子,你旅途劳顿,人都瘦了。“
正说到这个时候,只见房门打开,史小渔送了饭菜进来,史小渔让下人端饭菜而入,自己则拿着一壶热茶。
史小渔对李振纶和宝琴公主道:”两位饿了吧,我拿了饭菜来了,二位就在这个房间吃一些吧,你们这行人其他人的饭菜,我已经安排,端到他们各自的房间之中了,两位不必挂心。”
李振纶道:”小渔,你吃过饭了吗???“
史小渔道:”稍后我和哥哥一起吃,我已经和哥哥说过了,不让他来你的房间打扰你。让您安心静养,李振纶师傅,您就放心在这里休息吧。”
李振纶感激的回应道:“多谢小渔了。真是难为你。”
史小渔道:“不必客气,我这里还有一壶热茶放在这里,稍后,您和宝琴公主姐姐如果口渴,可以喝些热茶解渴。接下来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说罢,她将热茶放在房中。然后,退身而去。
李振纶和宝琴公主就在房中用饭,宝琴公主帮李振纶盛饭,夹菜,盛汤,倒茶。李振纶感觉非常幸福,同时他也给宝琴公主夹菜倒茶,两个人就在这个房间中,度过了晚上的时光。
到了吃完饭,天色完全黑的时候,李振纶就在房中睡觉,宝琴公主也回她的房间之中休息了。
等到第二天,李振纶由于内伤很重,加上外伤复发,感觉身体非常疼痛,全身无力,这样昏睡了整整一整天。
宝琴公主与史小渔白天拿了洗漱的东西并送饭而来,见他昏睡,也就没有叫醒他,而是把水盆毛巾青盐等放在房间角落处,等他醒来洗漱。并把饭菜放在房间桌上,等他醒来吃。可是,李振纶一白天都没有醒来。李子轩来过一次,想告知李振纶图已画好,信已写好,鹰已放归。但是,见李振纶没有醒来,索性,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于是,大家就各自回自己的房中用饭了。
直到,第二天的黄昏。
李振纶苏醒了,觉得身体上的伤因为休息而减轻了一些,疼痛也轻些了。接着,他起了身,觉得腹中饥饿,就下了床,穿上了鞋,见房中洗漱的东西,宝琴公主和史小渔已经给准备好。于是,就在房中洗了脸,用青盐漱了口。然后,来到木桌旁,吃起了饭来。
饭菜虽然凉了,但是,李振纶由于饿了,所以,吃的时候感觉还是很美味很有滋味。
天色已经黄昏,这个时候,窗外面的日光射进了屋内,使得屋内一片温暖昏黄。
可就在此时,房门却开了。
李振纶这个时候,定睛一看,只见,史小楼,端着一个比较大的茶碗,不动声响的,走了进来。
李振纶道:“怎么,史店主,是你???”
史小楼开口说话道:“不错,是我。”
他走了进来,然后走到李振纶的木桌旁,手中端着的茶碗,就这样放在了桌上。
“李大侠,我特意安排厨房,给你炖了一碗人参汤给你,现在,我把人参汤给你送来了,希望,给你补一补身体。”